Napa我只去过一次,没有定上French Laundry,但是在满意地喝了一顿Duckhorn又在街边小餐馆满足地吃了一顿肉酱意大利面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的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感谢那个疯狂的大淘金年代,如今的我们才能够坐在蓝天白云葡萄藤架下悠哉地装着文艺逼格。 和旧世界里的一丝不苟相比,我一直觉得新世界比如加州这样的地方出产的酒,是可以不拘一格的。逗谁呢,淘金那会儿谁不是贫下中农?喝上一杯可以泡妞解闷解千愁,这才刺激了加州酒的产量蹭蹭上去不小心成了全球第四大酒区。 当然,我的话是做不得数的。实诚地说,我压根不懂酒,那些什么术语的,我至今没整明白来,至于什么果香、木香、花香、泥土香,哎我只喝出了酒精来。 来美国之前,我最装13的一次纪录,是和一群朋友在浙江轩吃本帮菜配葡萄酒,这本身就是一场非常诡异的混搭——浙江、本帮、葡萄酒。熏蛋、
自从看到Pain de Mie这个词之后,我觉得我的人生要重新来过一遍,这么多年的语言算是弱成了渣渣。 我一直认为长条方形面包叫做吐司,英文里也只是Toast Bread罢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因为切片了的方便烘烤或作三明治,所以土司面包又可以被叫做Sandwich Bread。 在英国的时候我和这个单词一直相安无事,因为我能见到的切片面包都已经被做成了三明治的样子摆在橱窗里。 话说黄瓜Cucumber这个单词我总是念不好,当年去北爱尔兰旅行,到便利店买三明治充饥,该死的7-11店里只剩下黄瓜三明治,我绕着贝尔法斯特皇家剧院所在的那条街走了三圈,最后硬着头皮进去结结巴巴地咬着舌头说了三遍才卡正了音节。直到今天我看到Cu之类开头的还是犯怵,这导致我一直对我热爱的卷福那一串让我想死的真名Benedict Cumberbatch视而不见。 其实英国的宿舍有很大一个烤箱,可惜当年的我还没什么觉悟倒腾烘焙,只是聚餐的时候硬着头皮做成功了一个绿茶蛋糕,那是误打误撞蒙出来的。后来住在香港,人多地少房子闷生活节奏又快,也实在没有精力去折腾,再说了,香港三五步就是餐厅,食个三明治唔使自己哟手哇!
瀝源邨的這碗面,并不容易吃。 要知道在香港,可以稱得上偉大發明的,應該是 “粥、粉、面 ”。隨處可見的粥粉面檔,形成了香港市民文化最鮮明的招牌,隨便一個游客,都能列出一張粥粉面單來:生記、陳勤記、正斗、何洪記……現在游客生意多了,有些老字號的分號遍地生花還一路北上開花結果,但瀝源邨的面,全港九新界,獨此一碗,仿佛考驗誠意一般,非得長途跋涉到了香港沙田的瀝源邨,才得以一試。 這家深藏在屋邨之內的面檔“盛記”,已然是瀝源邨的象征,從保安到偶遇的大嬸,都能指出條明路來。 有人愿意將它看作香港精神的化身,是因為它今日的存在是過去弱勢民眾集體抗爭強勢地產開發商下得到的令人振奮的結果,盡管為了這個結果,盛記話事人B哥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很多人都说,冬至到了要吃饺子,不过在南方,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南方应该如何定义,但至少在我的家乡,闽南的厦门,传统来说,冬至的时候,吃的是小汤圆。嗯,其实这么写,无意于挑起又一次南北之争,只是纯粹说明,一种多样性而已,擦汗。 或许是离开家太久了,我已经有点模糊,冬至时吃汤圆的情景了。 很小的时候,每逢冬至,奶奶都会在家自己搓汤圆。冬至的汤圆是比较别致的,一颗颗只有指肚大小,除了白色,还会用红曲将一部分汤圆糯米粉染成洋红色,盛起的时候,一碗晶莹的汤里,沉着白色的小汤圆,点缀着点点红。姥姥是浙江人,有时候会用醪糟做汤圆,于是那一碗普通的小汤圆,
铜锣湾的大坑,成为一个美食聚集的群落,大概也是最近的事情了吧。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可能还不至于如此深入,这里,更像是本地饕客的自留地,在逐渐老去的唐楼之下,开拓出一片,完全不一样的天空。 逐渐爱上大坑,以至于最近的一段时间都经常来这里觅食,完全归功于Kevin的熏陶。 我的第一次大坑之旅,就是Kevin寻了个由头,带我过来的,拉面来Ramen Kureha。这是一家极小的拉面专门店,但是来头却不小,驻店师傅是2010-2011年“全日本拉面大赛”获奖的小林宏次。 猪骨汤的味道极为浓厚,面条也是HomeMade新鲜制作,很特别的是那颗骨胶原蛋白球以及滑嫩的味玉,向来对拉面兴趣缺缺的我,自此之后对拉面印象大为改观,也对香港街头巷尾林立的拉面馆、居酒屋有了全新的认识 。 大坑实在是离家太近了,步行穿过高士威道深入铜锣湾道绕过莲花宫,左右都不过一刻钟。
第一次看到“泰昌饼家”这名字,是在欧阳应霁的书里。看过、走过、路过,还是错过;就这样无数次经过中环摆花街,无数次错过泰昌饼家。很巧,泰昌饼家的老板和应霁先生是本家。 其实我不是故意视而不见的,只是泰昌的分店实在屈指可数,如果没有2007年被稻香集团入股开始开设新店,泰昌饼家也可能很长时间里维持着单打独斗的光景,虽然它们家坚持传统手工慢工出细活,但总归在规模成本效益上拼不过如雨后春笋般的大众美心。 实际上泰昌一直到2005年之前都没有注册过商标。这一年对泰昌来说简直是多事之秋,先是业主加租一倍不得已结业,还出现商标被抢注,虽然后来完璧归赵但也算是惊险。一直到那一年年中泰昌才总算正式注册成为有限公司。所以彭定康爱吃的时候还是手工作坊,而我们现在吃到的,都是公司出品了。 啰哩巴嗦了一堆后,其实我想说的是,现代食品工业,哪怕只是一家小饼铺,也要靠着一个好山头。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
为什么要在大半夜用这么诡异的题目写这些没有营养的文字呢?其实是因为稿债太多只能为无趣的码格找点乐子了。真的只是漫漫长夜百无聊赖罢了。 火腿有无数种吃法,帕马火腿可以做Anti pasta,西班牙的tapa里应该少不了伊比利亚吧;金华火腿能做蜜汁火方,宣威火腿可以炒食做汤,而诺邓火腿更是煎炸煮炒炖焖样样都毫无压力。 只是这火腿吃到嘴里之前,实在让人太焦灼了,动辄十六七斤,抡起来就是近身肉搏时能一击绝杀的冷兵器,要让它适度合口也着实需要技术含量。 比较文艺的方法是去搞台火腿架,将腿以优雅的造型固定在架子上,然后在近猪脚处斜切出至股骨中突起小骨头位置的完美一刀让两边切口连成环状,而火腿切片时总是要让切片刀的刀身始终保持水平笔直的方向,如果能够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就更加完美了,更遑论要始终保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慷慨,所有碎掉的火腿都不是好火腿,所以碰到骨头时切片刀就得换成剔骨刀坚决贯彻骨肉分离的精神直到整根火腿变成一根孤家寡人。 寻常的极具农家乐的方式应该时用木工锯吧,吃多少锯多少坚决不浪费,如果能准备一把木工刨抛出些火腿花来应该也是下酒的好伴侣。就是这锯开来的创面得涂点植物油挂在通风阴凉的地方,最好包层保鲜纸,以免见风变质产生哈喇味。我倒是见过农家把火腿埋在苞谷面里,难看是难看些,但实用就是王道。家里没那么多苞谷面的其实可以试试米缸,
我不喜欢吃莲雾,这种不喜欢,和惧怕泡沫抽出纸箱的撕拉声可以相提并论,或许是小时候吃过太多无味无趣的土生莲雾了。 土 生的莲雾,铃铛一样,跟一颗李子差不多大小,表面象上了一层蜡,底部看上去就像是一枚铜币通宝,粉粉白白地随时在卖萌。 哼,好吧,就算你天生是萌货,也不 能掩盖平淡如白开水偶尔还夹带酸涩口感的中人之姿,尖头部分还算清爽,没几口吃到底部,就有了棉絮一样的组织纤维,吃起来也跟棉絮似地。 但我娘热衷于在盛 夏买这玩意回来刺激我幼小的心灵,说是解热祛暑。于是有些审美疲劳,每次看到,都恨不得当场跳起,砸烂、剁碎,丢下水道、按冲水阀。当然,我是孝顺的孩 纸,
印象里香港的街名,和糖有关的有三个:糖街、糖水道、糖厂街。 糖街虽然不足100米,但因为地处铜锣湾,却最是热闹;糖水道则在铜锣湾东 行至北角春秧街附近,实际上糖水道还是和春秧有些關係的,当然这个春秧是富商郭春秧,可惜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他的收购计划失败没能建成糖厂,终究让糖水道有 点名不副实,倒是这里现在糖水店挺多,多少弥补了一些;我唯一知道的典故是糖厂街,得名于太古糖厂,不过这一带现在也早就厂去糖空,只有一堆食肆和“小兰 桂坊”之称的夜蒲点。 糖对于广东人的意义非凡。港式糖水里有一道“番薯糖水”,但实际上最初吃这道甜点却是用来代替较为昂贵的米饭主食 的,元朗的山下村早先的农民便是在田间劳作的时候吃番薯糖水当午饭补充体力。而逢年过节的时候,做糖果、做茶粿、
成年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吃虾面的机会,或者应该说,再也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吃过这碗面,所以总是觉得不对味。 这 虽然只是一碗淋了虾汤的碱面,但在闽南的传统里,这却是一碗时令很强的食物。吃过这碗面,也就意味着日子,正式从春天进入了夏天。立夏吃虾面,有一句闽南 语俗语是”立夏吃虾面,吃了勿会破病“,而我爹似乎曾经说过一句”吃虾活跳跳“,或许寓意了生龙活虎的祝福之意吧。 我娘和我说过另外一个版本,大致是虾 和”夏“同音,而虾煮熟了之后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喜庆,所以闽南人有如此立夏进补的习俗。我深刻地怀疑这个版本,因为虾在闽南语中的发音是”hei“,和夏 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不过后半部分看起来无懈可击。 当然,
我是看《怒火街头》的时候好上郑嘉颖这一口的。看了他几部戏之后,深深地觉得他不是吃货,那便是他总是跟了一些吃货的剧组。怒火街头里挖掘了深水埠的一众 吃店,包括”原味茶餐厅“这样现在已经结业的街坊小店在内,也算是为深水埗的旅游美食地图做了不小的贡献。而这次的《拳王》,才看到第六集,已经出现了一 个新鲜名词”茶稀奶“。 在黄浩然到处找糖的时候,郑嘉颖说:”茶稀奶便是奶茶走糖”。香滑的秘诀是红茶加普洱,再兑几滴猪油。瞧,这又是另外一种颇具特色的喝法了,连黄浩然都大叫“奶茶都可以加猪油”?也并不是非香港人才会惊讶,任何人听到不熟悉的事物总是不免惊诧一番的。 不 过关于茶稀奶,谷歌或百度是搜索不到什么有效資料的,或者这是某家香港茶餐厅、
我一直潜意识里认为我和意大利是有缘分的,我是为了一个叫做亚历山大德尔皮耶罗的足球球星去学意大利语的,继而爱上尤文图斯,爱上意大利队,爱上都灵,爱 上Lavazza。命运弄人却很适合用在这里,尽管我是这么熱愛它,目前为止我和意大利的唯一一次交集却是一场胎死腹中的旅行。 但这不妨碍我痛恨高丽棒子,也不妨碍四年之后守着电视看足六十四场又笑又哭。我承认我就是个意大利的脑残粉,当然我心里是很清楚的,亚平宁半岛上的那帮子人做什么都是不着调的,除了艺术与美食。 意大利人关于美食最震撼我的一次行为艺术是”送葬“托斯卡纳T骨牛排。2001年疯牛病在欧洲蔓延,意大利政府下令9个月暂时禁止烹制和食用托斯卡纳T骨牛排,于是潘扎诺市民干脆郑而重之将牛排放进棺材扛着游街吹哀乐去了。 比 哀乐还哀的是我居然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收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陈年八卦。但对于肉食我还是相见欢的。早前在布鲁塞尔森纳河畔的小酒馆里吃晚饭,这家小酒馆 的前菜antipasto是自选的,一张小桌子上七八种小食,我只记住了两样:带着酸醋劲的腌茄子和嫩红的火腿薄片Prosciutto。 Prosciutto 就是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