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hn Winery Pinot Noir 2012

Napa我只去过一次,没有定上French Laundry,但是在满意地喝了一顿Duckhorn又在街边小餐馆满足地吃了一顿肉酱意大利面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的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感谢那个疯狂的大淘金年代,如今的我们才能够坐在蓝天白云葡萄藤架下悠哉地装着文艺逼格。

和旧世界里的一丝不苟相比,我一直觉得新世界比如加州这样的地方出产的酒,是可以不拘一格的。逗谁呢,淘金那会儿谁不是贫下中农?喝上一杯可以泡妞解闷解千愁,这才刺激了加州酒的产量蹭蹭上去不小心成了全球第四大酒区。

当然,我的话是做不得数的。实诚地说,我压根不懂酒,那些什么术语的,我至今没整明白来,至于什么果香、木香、花香、泥土香,哎我只喝出了酒精来。

来美国之前,我最装13的一次纪录,是和一群朋友在浙江轩吃本帮菜配葡萄酒,这本身就是一场非常诡异的混搭——浙江、本帮、葡萄酒。熏蛋、镇江肴肉、金华火腿蓉炒甜豆、蟹粉豆腐阳春面、焗酿蟹壳、目鱼红烧肉、椒盐小黄鱼、炝虎尾、火筒鸡炖津白胆汤,穿插在这些菜里是一只又一只的玻璃杯。那个晚上一共尝试了五款酒,全部私人收藏,包括一瓶颇有年份的从伦敦竞拍回来的Cinderella,全名我忘记了,只记得酒标是淡绿色的,很雅。

来美国之后,酒几乎是常态,下里巴人如沃尔玛都有浩瀚的酒架。其实金鱼爹是一闻酒气人自醉的技术死宅,和我能半斤白酒下肚还面不改色不同,金鱼爹最传奇的故事是,他们实验室曾经因为一个成功项目难得去餐馆庆祝,六个技术宅点了一瓶啤酒,然后不省人事。

但是我又觉得得给金鱼爹培养点高大上的爱好来,整天躲在地下室的码农也得有出头天不是。难不成出席社交场合就只能聊编代码吗?你们真是够了。这让我想起我那帮前同事们,曾经包场纽约一博物馆晚宴,结果对着珍贵的露西女士说了一晚上钻井,你们真的够了。

我觉得我应该去上个品酒培训班什么的,可以正当酗酒了。不过在上培训班之前,我还是默默地先把Moleskin那本品酒日记本儿贴满酒标再说。

胡乱多喝喝,久病成医,那酒喝多了不能成酒仙也能做酒鬼吧。

咳,我又跑题了,说好的Hahn呢?

关于买Hahn的故事是这样的。某日逛Whole Foods,我突发奇想和金鱼爹说,“我们来喝酒吧》“ 其实我忍很久了,哺乳期的妈妈还是很有责任感的。买什么好呢?Whole Foods的酒标签上都有表明酒的口感,金鱼爹扫到一个Crisp,说这让他想起肯德基的Crispy Chicken,那就找一瓶crisp的吧。是的,KFC,娃他爹码农的气质一览无余。那一天我们光顾的那一排货架,只有Hahn Winery有一款2012年的黑皮诺具有Crisp特色,于是我那可怜的葡萄酒词库里总算又成功挤进了一间酒庄。

Hahn在德语里的意思是公鸡,所以这款酒酒标上就涂着一只红色的像是油彩画出来的公鸡。这家酒庄的历史并不算远,满打满算四分之一个世纪。其实这个酒庄的葡萄酒田最初是一片马场,而旁边另一片牧场长期以来是养牛的。这两片牧场所在的高地后来被持有Hahn的家族改造成了酒庄,啧啧,欧洲移民就是喜欢倒腾纸醉金迷。不过酒庄最早发布的酒并不是现在比较出名的黑皮诺,而是Cabernet Sauvignon。“卡本内苏薇翁”这么拗口的名字,更简单一点的中文名字是赤霞珠,或者解百纳。

Crisp在我的理解里是Sharp,也就是入口的时候酒感应该是明快干脆的,这是一种新鲜的感觉,而2012年的酒,理应具备这样的特点。Pinot Noir是黑皮诺,原产勃艮第,挑剔又难照料,结构严谨口感层次丰富,适合陈年,资料读到这里,我默默地想是不是要趁现在年份较新价格白菜买几篓屯在家里以期来个武侠小说里的双蒸什么的。金鱼爹喝了两口整个人都有点晃,以至于我都担心他给金鱼洗澡出现什么溺水事件,所幸他还是懂得走直线的。倒是这酒的口感着实不坏,尽管我要很大的毅力才忍住不说喝起来象葡萄汁。不酸不呛,第一口有点寡淡,但后面就有点意思了,我居然喝出了樱桃味儿,我的味觉这一刻戴奥尼索斯附体了么?

为了向广大加州的淘金前辈致敬,我并没有用葡萄酒杯来盛酒,而是用随手捞到的金鱼的奶瓶盖子装了一小杯。不知道明天早起金鱼喝的奶会不会特别醇香?